獻祭羊羔（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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獻祭羊羔（九）
喉間的咳嗽被猛地壓下，楚黎目光沈沈：“拿開。”
維斯笑得蠱惑：“我要是說不呢？”
楚黎一把扣住維斯亂動的手，將他從自己身上扯下，一個擒拿動作反身壓住。
視線猛地一調轉，天翻地覆後倒在草地上，維斯怔楞一瞬後，像是一只慵懶的貓咪伸展四肢：“原來您喜歡這種啊……”
看著不知死活蓄意勾引的維斯，楚黎收緊雙手扣住了少年細瘦的手腕，面帶怒容：“你到底要做什麽？”
“嘶——沒想到您喜歡粗|暴……”
感受到有什麽搭上了自己的褲腰帶，楚黎猛地起身，看著倒在地上的維斯神色不定。
少年就像是讓人上癮的毒，無需品嘗只要問一問味道就能讓他神魂顛倒，天知道他是用什麽抑制住自己的本能。
楚黎並非不想得到少年，相反他想要的快瘋了！
每一次見到少年他渾身的血液都在沸騰，他克制住自己，一而再再而三的告訴自己要冷靜。
克制……
忍耐……
這些字眼無一不在刺|激他的神經。
他沒有在少年的眼中看到愛戀，無論是維納亦或是維斯。
維納對他只是親近的孺慕，而維斯……
楚黎狠狠捏緊了拳頭，他像是海上面對海妖歌聲艱難保持理智的船長。
他看不懂維斯的意圖，那雙迷蒙的眼睛之後仿佛是極致的理智，又似乎是孤註一擲的瘋狂。
他在試探嗎？
試探他是否也像那些蟲一樣，一樣的虛偽狡詐，人面獸心？
他不能貿然行動。
楚黎深吸一口氣，壓下心中的郁氣。
比起騰騰的欲|望之火，更讓他怒火中燒的是維斯的行為舉止。
明明是一張青澀的少年容貌，可行為舉止卻說不出的魅惑，仿佛游戲老手過盡千帆。
他也這樣誘惑過其他蟲嗎？
這個念頭如雨後春筍，一旦萌芽就一發不可收拾。
可能是剛剛摔下時磕到了背，背後一陣隱隱鈍疼，細碎的青草鉆進寬松的衣袍又紮又癢，維斯卻絲毫不覺。
“伯爵……”
一聲低低呢喃，帶著絲絲縷縷的誘惑，楚黎扭過頭，在看清身後的一切後他的眼眸猛地一縮。
少年身側不知何時薔薇蔓延，簇擁於中心的他拉過身後的薔薇緩緩纏繞上手臂最後在脖子上繞了一圈，薔薇的尖刺將嬌嫩的皮膚刺破，白嫩之上浮現大片的紅腫，維斯將手指狠狠捏在薔薇藤蔓的尖刺上，鮮血滴落。
維斯輕輕地咬下一朵薔薇，鮮血抹上了尖刺纏繞的脖頸留下一抹艷色。
“嘶，流血了，不能浪費。”
維斯的手指上鮮血滴落，他朝一步之遙的楚黎伸出了手，楚黎墨色的眼眸緊縮成針尖，仿佛下一刻就要化身野獸。
“來，嘗一嘗我的血。”
如同提線木偶，楚黎緩緩朝前邁出一步，他的墨眸中染上猩紅，如同朝著獵物亮出獠牙的兇獸。
懸在空中的手指不停微顫抖，卻不是因為害怕。維斯望著高大俊美的雄蟲露出一個幾乎瘋狂般地笑容。
他太興奮了！
只需要一點血就能驅使埃菲默茲最高統治者。
他這個出生起就背負著原罪，被嘲笑、虐待、忍受無盡不公的低等賤民竟然能夠驅使山莊伯爵！
何其荒謬，何其矛盾！
哈哈哈，這該是多麽值得興奮的事啊……
手指上的鮮血被吸吮帶來一陣刺痛，傷口被反覆舔舐泛白皺皮，那點鮮血如何能夠填補兇獸的貪婪？！
維斯向來知道任何事都有代價，而他覺得一點血換滔天的權力極其劃算。
面前的雄蟲如同變成了他手中的玩具，任憑他的心意隨意擺弄，那雙彰顯著自由意志的墨眸此刻無神茫然，像是櫥櫃裏精美的人偶。
維斯輕輕撫摸楚黎的臉龐，笑眼彎彎。
他受傷的手指在柔軟的上顎中劃過，在楚黎因為鮮血刺|激下再度冒出的尖牙上撫摸摩擦，另一只手將本就歪斜的領口扯動更開，露出亮著契約紋的鎖骨：“來吧伯爵，亮出來你的尖牙，撲倒我享受您的美味。”
瑩白泛著暗金的肌膚靠近，泛著血肉的香甜，那種直沖太陽穴的刺|激和本能的誘惑狠狠撥動了楚黎的神經，搖搖欲墜的理智在這一刻終於回神。
楚黎猛地想向後退去，而另一頭維斯也發現了楚黎的清醒。看著計劃和美夢在他眼前變作泡影，內心的不甘幾乎將他淹沒，他猛地將身體朝前靠去，做出最後的掙紮。
一個退，一個進。
可能是維斯的意志實在太過強烈，他成功地再次投入楚黎的懷抱。他胡亂地扒拉自己的衣服，口中不停重覆：“喝血，喝一口我的血！”
看著懷中衣裳不整的維斯，一瞬間楚黎覺得心中強行壓下的郁氣猛地回首，沖破心臟直擊咽喉。
他猛地低頭。
少年胡亂的重覆不見了，只有模糊的囈語。
楚黎封住了少年的唇，如同林中野獸一般長驅直入，所過之處片草不留，給了他一個帶著怒氣的吻。
沒想到事情進展如此展開的維斯猛地睜大眼，他抵在胸前的雙手使勁推拒，可瘦弱的身軀在此刻全然劣勢，只能被包裹地更緊，密不通風。
感受到維斯的掙紮，楚黎下意識收緊了扣在他腰間的手，按著後腦勺加深了交|纏的吻。
原本只是想懲罰一下，可是少年的滋味實在太過美味，心中的欲|望騰騰生起。
唇舌之間越發用力，舔舐吻吮。
他想把他吞吃如腹……
兇獸收緊了爪牙，緊緊扣住了送上門的獵物。
口中的一切仿佛都被侵占剝奪……
呼吸被剝奪，理智模糊了，就連靈魂仿佛都要離開。
這種陌生的卻讓他忍不住想要戰栗的感覺讓他不停地發抖。
手腳仿佛被曬化了，癱軟成一團濕漉漉的泥。
維斯終於害怕了。
他推拒楚黎的手臂無力垂下，仿佛變成了主動摟抱。他的眼眸迷蒙水霧彌漫，眼皮無比沈重一般落下，在精美的衣袍上滴下一抹水漬。
懷中的少年突然不再抗拒，柔軟的舌尖乖順地任憑楚黎隨意嬉戲玩耍，楚黎再度加深了口中的吻。
只不過這一次，懲罰似乎變了性質，變成了溫柔的寵溺，如同陽光下紛飛的蝴蝶，一只追尋著另一只的步伐，輕盈小心地觸碰和試探。
然而任憑蝴蝶如何施展，另一只似乎都毫無反應。
乖順地過分了……
這個想法仿佛一根繩子再度扯回了楚黎飄向虛無的理智，他後知後覺地發現懷中摟抱的少年此時已經軟成一團，失去了意識。
第一次碰上只有親親對象就暈了的楚黎：……！！
確定自己沒做夢，楚黎趕緊把懷中少年放下檢查。
少年此刻可憐兮兮。
唇畔又紅又腫，仔細看還有些許咬痕，手臂和脖頸上因為薔薇花的尖刺留下一片紅痕，皺著眉頭白著小臉，看起來就像是被一只吃肉的狼狠狠舔了幾口的雪白兔子。
“唔——”
一聲低呼，少年睫毛顫顫如振翅蝴蝶。
他睜開了眼。
“伯爵，您……在做什麽？”
楚黎默默低頭，看著自己正扯著少年衣袍查看傷口的手：……他現在解釋說自己在檢查傷口維納會信嗎？
楚黎默默拉攏了散開的衣襟，而後退出三步之外。
看清楚黎避之尤不及的動作，維納漂亮的紅寶石眼睛有些失落，他動了動身軀想要站起，卻覺得手腳發軟。
“伯爵，我…這是怎麽了？”
楚黎：“你剛剛不知怎麽回事昏過去了。”
反正沒有目擊證人，楚黎打算耍個無賴，畢竟罪魁禍首可不是他，他只是一個一時無力抵抗不小心落入美人計的受害者。
維納點了點頭：“啊，我又犯病了。”
聞言楚黎扭過頭：“犯病了？”
維納原來還不知道副人格維斯的存在？
維納低垂著眼，手指相互揉擦：“我有時候會突然昏睡過去，醒來之後什麽都不記得，有時候還弄得一身傷。”
維納擡起頭，一雙眼充滿迷茫：“伯爵，您見多識廣，知道這是什麽病嗎？”
維納的雙重人格本就是長久的壓迫折磨之下尋求出路、宣洩情緒的出口。要是讓維納以為這是一種病，那豈不是把他唯一的求生意志也生生剝奪？楚黎並不是心理學醫生，但他下意識覺得還是暫時不要告訴維納維斯的存在。
楚黎拍了拍維納的頭：“想什麽亂七八糟的？你這就是低血糖加夢游癥！”
維納怔楞：“低血糖？夢游癥？這些是什麽很嚴重的病嗎？”
楚黎尷尬：……忘記這裏沒有現代醫學了。
“不是什麽大病，就是飯吃少了容易頭暈昏倒，晚上睡不好到處瞎跑！”
用低血糖和盟友剛好能夠糊弄過去，畢竟維納從前確實常常吃不飽睡不好。
維納似懂非懂地點點頭：“原來是這樣。”
楚黎斬釘截鐵地下結論：“就是這樣，你多吃點晚上好好睡覺以後就不會出現這種情況了！”
維納迷茫的雙眼轉為高興，他用力點頭：“好！我以後一定好好吃飯好好睡覺！”
“伯爵您懂得真多！您真厲害！！”
看著維納毫無心機傻乎乎信以為真，楚黎終於松了一口氣，也終於有機會說出先前猶豫許久的事情：“維納，你為什麽總是害怕會被我拋棄？”
少年臉上的笑容如同水中幻影倏忽不見。
看著蒼白顫抖的少年，楚黎的腦中像是突然被什麽尖銳的物體紮入。他的眼前似乎出現一片白光，他循著腦中的催促牽起少年的手在他的無名指根部輕咬一下，口中吟唱著古老神秘的咒語。
靈戒為媒，可系萬物。
楚黎仿佛看見一個身影半跪在他的身前撫摸著他手上的靈戒痕，滿目祈求和悲傷。
他張著嘴似乎在說著什麽，淚水順著他的臉頰落下滴落在靈戒痕上。
心魄仿佛都一顫。
可白光之中的他似乎毫無所動，只是輕輕摸了摸對方的臉。
下一刻白光消散，楚黎猛地回神，映入眼前的是少年細瘦指骨上的靈戒印記，一條隱形的紅線在他們之間徜徉流動。
那是腦海中憑空出現且一模一樣的印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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視線猛地一調轉，天翻地覆後倒在草地上，維斯怔楞一瞬後，像是一只慵懶的貓咪伸展四肢：“原來您喜歡這種啊……”
看著不知死活蓄意勾引的維斯，楚黎收緊雙手扣住了少年細瘦的手腕，面帶怒容：“你到底要做什麽？”
“嘶——沒想到您喜歡粗|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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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沒有在少年的眼中看到愛戀，無論是維納亦或是維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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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黎狠狠捏緊了拳頭，他像是海上面對海妖歌聲艱難保持理智的船長。
他看不懂維斯的意圖，那雙迷蒙的眼睛之後仿佛是極致的理智，又似乎是孤註一擲的瘋狂。
他在試探嗎？
試探他是否也像那些蟲一樣，一樣的虛偽狡詐，人面獸心？
他不能貿然行動。
楚黎深吸一口氣，壓下心中的郁氣。
比起騰騰的欲|望之火，更讓他怒火中燒的是維斯的行為舉止。
明明是一張青澀的少年容貌，可行為舉止卻說不出的魅惑，仿佛游戲老手過盡千帆。
他也這樣誘惑過其他蟲嗎？
這個念頭如雨後春筍，一旦萌芽就一發不可收拾。
可能是剛剛摔下時磕到了背，背後一陣隱隱鈍疼，細碎的青草鉆進寬松的衣袍又紮又癢，維斯卻絲毫不覺。
“伯爵……”
一聲低低呢喃，帶著絲絲縷縷的誘惑，楚黎扭過頭，在看清身後的一切後他的眼眸猛地一縮。
少年身側不知何時薔薇蔓延，簇擁於中心的他拉過身後的薔薇緩緩纏繞上手臂最後在脖子上繞了一圈，薔薇的尖刺將嬌嫩的皮膚刺破，白嫩之上浮現大片的紅腫，維斯將手指狠狠捏在薔薇藤蔓的尖刺上，鮮血滴落。
維斯輕輕地咬下一朵薔薇，鮮血抹上了尖刺纏繞的脖頸留下一抹艷色。
“嘶，流血了，不能浪費。”
維斯的手指上鮮血滴落，他朝一步之遙的楚黎伸出了手，楚黎墨色的眼眸緊縮成針尖，仿佛下一刻就要化身野獸。
“來，嘗一嘗我的血。”
如同提線木偶，楚黎緩緩朝前邁出一步，他的墨眸中染上猩紅，如同朝著獵物亮出獠牙的兇獸。
懸在空中的手指不停微顫抖，卻不是因為害怕。維斯望著高大俊美的雄蟲露出一個幾乎瘋狂般地笑容。
他太興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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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這個出生起就背負著原罪，被嘲笑、虐待、忍受無盡不公的低等賤民竟然能夠驅使山莊伯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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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這該是多麽值得興奮的事啊……
手指上的鮮血被吸吮帶來一陣刺痛，傷口被反覆舔舐泛白皺皮，那點鮮血如何能夠填補兇獸的貪婪？！
維斯向來知道任何事都有代價，而他覺得一點血換滔天的權力極其劃算。
面前的雄蟲如同變成了他手中的玩具，任憑他的心意隨意擺弄，那雙彰顯著自由意志的墨眸此刻無神茫然，像是櫥櫃裏精美的人偶。
維斯輕輕撫摸楚黎的臉龐，笑眼彎彎。
他受傷的手指在柔軟的上顎中劃過，在楚黎因為鮮血刺|激下再度冒出的尖牙上撫摸摩擦，另一只手將本就歪斜的領口扯動更開，露出亮著契約紋的鎖骨：“來吧伯爵，亮出來你的尖牙，撲倒我享受您的美味。”
瑩白泛著暗金的肌膚靠近，泛著血肉的香甜，那種直沖太陽穴的刺|激和本能的誘惑狠狠撥動了楚黎的神經，搖搖欲墜的理智在這一刻終於回神。
楚黎猛地想向後退去，而另一頭維斯也發現了楚黎的清醒。看著計劃和美夢在他眼前變作泡影，內心的不甘幾乎將他淹沒，他猛地將身體朝前靠去，做出最後的掙紮。
一個退，一個進。
可能是維斯的意志實在太過強烈，他成功地再次投入楚黎的懷抱。他胡亂地扒拉自己的衣服，口中不停重覆：“喝血，喝一口我的血！”
看著懷中衣裳不整的維斯，一瞬間楚黎覺得心中強行壓下的郁氣猛地回首，沖破心臟直擊咽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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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只是想懲罰一下，可是少年的滋味實在太過美味，心中的欲|望騰騰生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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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吸被剝奪，理智模糊了，就連靈魂仿佛都要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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懷中的少年突然不再抗拒，柔軟的舌尖乖順地任憑楚黎隨意嬉戲玩耍，楚黎再度加深了口中的吻。
只不過這一次，懲罰似乎變了性質，變成了溫柔的寵溺，如同陽光下紛飛的蝴蝶，一只追尋著另一只的步伐，輕盈小心地觸碰和試探。
然而任憑蝴蝶如何施展，另一只似乎都毫無反應。
乖順地過分了……
這個想法仿佛一根繩子再度扯回了楚黎飄向虛無的理智，他後知後覺地發現懷中摟抱的少年此時已經軟成一團，失去了意識。
第一次碰上只有親親對象就暈了的楚黎：……！！
確定自己沒做夢，楚黎趕緊把懷中少年放下檢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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唇畔又紅又腫，仔細看還有些許咬痕，手臂和脖頸上因為薔薇花的尖刺留下一片紅痕，皺著眉頭白著小臉，看起來就像是被一只吃肉的狼狠狠舔了幾口的雪白兔子。
“唔——”
一聲低呼，少年睫毛顫顫如振翅蝴蝶。
他睜開了眼。
“伯爵，您……在做什麽？”
楚黎默默低頭，看著自己正扯著少年衣袍查看傷口的手：……他現在解釋說自己在檢查傷口維納會信嗎？
楚黎默默拉攏了散開的衣襟，而後退出三步之外。
看清楚黎避之尤不及的動作，維納漂亮的紅寶石眼睛有些失落，他動了動身軀想要站起，卻覺得手腳發軟。
“伯爵，我…這是怎麽了？”
楚黎：“你剛剛不知怎麽回事昏過去了。”
反正沒有目擊證人，楚黎打算耍個無賴，畢竟罪魁禍首可不是他，他只是一個一時無力抵抗不小心落入美人計的受害者。
維納點了點頭：“啊，我又犯病了。”
聞言楚黎扭過頭：“犯病了？”
維納原來還不知道副人格維斯的存在？
維納低垂著眼，手指相互揉擦：“我有時候會突然昏睡過去，醒來之後什麽都不記得，有時候還弄得一身傷。”
維納擡起頭，一雙眼充滿迷茫：“伯爵，您見多識廣，知道這是什麽病嗎？”
維納的雙重人格本就是長久的壓迫折磨之下尋求出路、宣洩情緒的出口。要是讓維納以為這是一種病，那豈不是把他唯一的求生意志也生生剝奪？楚黎並不是心理學醫生，但他下意識覺得還是暫時不要告訴維納維斯的存在。
楚黎拍了拍維納的頭：“想什麽亂七八糟的？你這就是低血糖加夢游癥！”
維納怔楞：“低血糖？夢游癥？這些是什麽很嚴重的病嗎？”
楚黎尷尬：……忘記這裏沒有現代醫學了。
“不是什麽大病，就是飯吃少了容易頭暈昏倒，晚上睡不好到處瞎跑！”
用低血糖和盟友剛好能夠糊弄過去，畢竟維納從前確實常常吃不飽睡不好。
維納似懂非懂地點點頭：“原來是這樣。”
楚黎斬釘截鐵地下結論：“就是這樣，你多吃點晚上好好睡覺以後就不會出現這種情況了！”
維納迷茫的雙眼轉為高興，他用力點頭：“好！我以後一定好好吃飯好好睡覺！”
“伯爵您懂得真多！您真厲害！！”
看著維納毫無心機傻乎乎信以為真，楚黎終於松了一口氣，也終於有機會說出先前猶豫許久的事情：“維納，你為什麽總是害怕會被我拋棄？”
少年臉上的笑容如同水中幻影倏忽不見。
看著蒼白顫抖的少年，楚黎的腦中像是突然被什麽尖銳的物體紮入。他的眼前似乎出現一片白光，他循著腦中的催促牽起少年的手在他的無名指根部輕咬一下，口中吟唱著古老神秘的咒語。
靈戒為媒，可系萬物。
楚黎仿佛看見一個身影半跪在他的身前撫摸著他手上的靈戒痕，滿目祈求和悲傷。
他張著嘴似乎在說著什麽，淚水順著他的臉頰落下滴落在靈戒痕上。
心魄仿佛都一顫。
可白光之中的他似乎毫無所動，只是輕輕摸了摸對方的臉。
下一刻白光消散，楚黎猛地回神，映入眼前的是少年細瘦指骨上的靈戒印記，一條隱形的紅線在他們之間徜徉流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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